熊孩子一只

龟更还瞎写 杂食无洁癖

【喻黄】牙医先生

  如题,一个牙医喻和一个糖吃多了的黄233
  甜饼
  CP喻黄
  
  
  
  
  
  
  
  
  《牙医先生》
  
  
  
  
  
  黄少天从小就讨厌医院。
  
  
  他抓着病历单和医保卡,挂了号上上下下跑了几圈。咨询台的小护士大概是上早班人还没清醒过来,没听清黄少天问的就随便指了一个方向。刚巧这医院的地图上没标出牙科的位置,黄少天就一鼓作气上了四楼,得知牙科其实在隔壁住院大楼的一层。
  
  
  黄少天“……”
  
  
  他什么都不想说。绕开慢吞吞在院子里散步的老太太他终于看见牙科诊室隐蔽的招牌,心里后悔着如果有下次,还是去看起来专业点的牙科医院而不是贪近来这个折腾人的小地方。
  
  
  推开门,里面的冷气冷得他一颤。
  
  
  ……还是不要有下次的好。
  
  
  离他最近的隔间仰面躺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边蹬腿边哭得像杀猪,穿耳魔音直击黄少天的天灵盖。带着口罩的医生根本看不清表情,但只用看他皱起的眉毛就能知道他脸上写着压力山大四个字。
  
  
  他手上的器具反射着金属的光,忽然的喷气声把黄少天吓得一哆嗦。
  
  
  “看牙?”
  
  
  前台的导诊护士站了起来,黄少天这才发现放眼望去整个牙科诊室的工作人员都是男性。这可真少见。他有些犹豫地看过去,点了下头。
  
  
  “嗯……”
  
  
  “什么问题?”
  
  
  “牙疼,我自己看了下好像有个洞,大概是蛀牙吧,”黄少天眼睛环视一圈再次落到还在哭叫的小男孩身上,“……话说你们这里补牙打麻醉吗?”
  
  
  导诊护士挺年轻的,此刻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笔上写了什么扯了张单子给他,“这就看你有多严重了。”他转过头朝诊室最里面喊了一声:“喻医生——”
  
  
  他指指黄少天,“给个蛀牙给你。”
  
  
  ……我是蛀牙?黄少天扁扁嘴,眼睛落到从最后一个隔间站起来的人身上,抬脚往那边走去。
  
  
  走近,站在那里的人对他笑了一下,黄少天看了下人胸前的名牌:喻文州,这名字好像有点眼熟?他打了声招呼,按对方要求的坐到治疗床上,对方按了个键靠背就自动降下,黄少天有些局促的心里恍惚生出了科技发展真快等一些不相关的感慨。
  
  
  他躺上去,剩下要做的就有些蒙逼了。
  
  
  黄少天并不是没看过牙。小学一年级换牙的时候也来过那么两次,但如今二十多岁了对当初的流程已经忘的一干二净,刚才也是着实忘了补牙需不需要打麻醉的问题,在人前显得有些傻。
  
  
  他看着对方拉了椅子坐过来,看见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收起表情问道,“哪颗牙?”
  
  
  他的声音真好听。黄少天傻乎乎的,大概是有些过于紧张,被那盏无影灯的光和刚才的哭声一吓导致他浑身肌肉都有些僵硬。他点点腮边某个位置,颇有安静地躺平认宰的感觉。
  
  
  喻文州医生似乎是笑了下,和善地让他张嘴。
  
  
  ……噫。他照做,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疼痛又浮上了水面。黄少天眯着眼睛,看着小喻医生——感觉他应该与自己年龄相仿,拿着小块的镜子伸进自己嘴里,上下照了一圈,轻轻磕了一下某个位置,黄少天感觉自己的口水突然就分泌出来了。
  
  
  “这里吧?”喻医生问,其实也不疼,但是那种微微酸痛的感觉和紧张让黄少天舌头不知该往哪放。
  
  
  “啊啊。”他眨眨眼睛以示回答,挺想咽口水来着。
  
  
  喻医生站了起来,让黄少天在治疗床附带的小水池漱了口,一双手环过黄少天的脖子,给他围上一个口水布一样的东西。黄少天颇有些不自在地自己理了理,注意到喻文州挪开刚刚拉下来的灯——黄少天刚刚差点撞到这东西,然后被指挥着躺下。
  
  
  喻文州习惯性看了一眼病历单,愣了几秒,“少天?”被他叫到的人本来已经生无可恋地躺平了,问声又艰难地抬起了上半身:“怎么了?”
  
  
  “不记得我了?”
  
  
  黄少天看着那个年轻的牙医先生摘下口罩,露出后面一张有点眼熟的脸。他思索了一会张开嘴,口腔里几乎能塞得下一个鸡蛋。
  
  
  “鱼鱼鱼鱼文州??”
  
  
  他一把捂住嘴,对方听见他的叫法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整个人仿佛被点亮了一般熠熠生辉。黄少天一开始怎么没想到这竟是自己某种程度上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从幼儿园就认识在初中转走出国的喻文州。
  
  
  对方朝床的方向努努嘴,黄少天死盯着走近的他躺回去,喻文州已经带好了手套口罩,敲敲他的头让他张嘴。
  
  
  “你怎么在这里啊?”
  
  
  “工作。少天你暂时先别说话了。”他讲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眼角弯起补了一句:“我尽快弄完,不让少天你憋太久。”
  
  
  “!?”
  
  
  黄少天一开始关于没有认出对方的不好意思在一瞬间消散了,这个人怎么就记得自己的话唠呢?!哦不是话唠,是健谈!他竭尽所能朝对方挤挤眼睛,见对方一脸专注又悻悻然垂下目光。
  
  
  说起来他和喻文州那时还玩得蛮好的,对方出国那一天自己家人还都有去机场送机,两家人认识十多年突然要移民了,黄少天都不记得当时自己有没有掉眼泪。
  
  
  “忍着点啊,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疼。”黄少天僵硬着手臂抓着扶手,闻言闭起了眼睛。
  
  
  其实说痛也还好,只是那种有什么东西在蛀处掏挖的感觉十分怪异,仔细点几乎还能听见骨传导到大脑的轻微摩擦声。黄少天闭着眼忍了一会,突然感觉到了一件更严重的事情,他的口水好像有点hold不住。
  
  
  他的舌头都僵硬了,似乎摆哪都不是而且也无法控制。黄少天张开眼四处转着,深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喻文州的注视下无所遁形,但是越着急好像越控制不住,只希望自己不要在人眼皮底下做出特别蠢的样子就好。
  
  
  那玩意在他嘴里越掏越深,黄少天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此刻是真的有些痛了,但还要努力控制自己的口水。他看着蓝色的天花板,难得觉得人生如此艰难。
  
  
  “别着急,不清干净补上以后里面还会蛀。”喻文州看出他的焦虑,当他是几分钟不能说话有些急了。
  
  
  “啊……呃。”可怜黄少天连“哦”的音都发不出。
  
  
  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喻文州的脸离他很近,虽然觉得这样盯着别人看不好黄少天还是注意到发小那扑闪扑闪的眼睫毛,还有专注盯着自己(的牙)的眼神。
  
  
  哦,好像还蛮好看的。
  
  
  黄少天含着满腮帮子的口水,思绪却像是脱缰的野马飞到了十年前,说起来喻文州的父亲也是牙医来着,当年自己的第一颗乳牙就是在叔叔手下拔掉的,疼得生无可恋。那时候的黄少天很喜欢吃糖,其他零食倒是可有可无,糖是去便利店看到就会买。跟喻文州一起放学那时候对方就叫自己注意些,牙医的儿子自然少不了被灌输牙科知识,然后在之后的几年内一直潜移默化着影响着黄少天。自己上初中好歹把糖戒掉,没想到喻文州就移民了,长时间没人看着,不知不觉到现在竟又复发,毫无自觉地吃到蛀牙。
  
  
  黄少天眼睛移开,喻文州终于让他去把口水吐了,这简直含得他腮帮子酸疼。“躺下。”喻文州拍拍椅背,细心地推开黄少天头边上的无影灯。
  
  
  “给我张纸巾。”嘴角挂着水珠很尴尬,尽管如此黄少天还是要开口。
  
  
  “用你脖子上那东西就可以了,本来就是吸水的。”
  
  
  闻言黄少天更加尴尬了,他吐了吐舌头,自己的生涩在这个人面前完全暴露无遗。匆匆抹了抹嘴巴,见喻文州拿着支针管走回来。
  
  
  “很快了,覆盖上去之后你别舔这东西啊。”
  
  
  黄少天乖巧地等待喻文州消毒,然后把白色的物质涂抹在他的蛀牙上。当然他看不到,他能看到的就只有喻文州坐在自己旁边俯身下来时近在咫尺的皮肤毛孔。因为蛀牙在上层不容易处理,此刻的喻医生在黄少天眼中似乎离得特别近,近到黄少天能闻到他衣领上的洗衣粉气息。
  
  
  他脖子上和黄少天挂着的一模一样的玉坠子随着他的动作掉了出来,是两个人刚上小学时双方父母一起买的,黄少天没想到不仅是他还带着,喻文州也保留着这东西。
  
  
  他嗯嗯地出声,喻文州给他喷水清洗的手停了下来,询问的眼光落到他脸上,看他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东西,笑了笑说我很想见你呢。
  
  
  黄少天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任还没有女生对他说过这句话,这话在他的耳里听来可是极具杀伤力。然而一切浪漫的天马行空都在对方用器材吹气烘干牙齿时几乎终止,黄少天感觉自己的口水简直在乱飙,巴不得喻文州离远一点万一溅到对方简直尴尬死。
  
  
  喻文州没有半分不满的样子,牙医一丝不苟的神情给足了黄少天尊重和谅解,口腔里苦苦的味道拉着黄少天回到很小的时候,在喻文州家牙科诊室闻到的那种气味,不是那么好闻,在这个人旁边就奇妙的安心。
  
  
  黄少天按照喻文州的指示咬着牙磨了磨那块不熟悉的凸起,忍不住伸舌头舔的样子让他清楚地看见口罩上面喻文州的眼睛弯了起来。
  
  
  哼,有什么好笑的。
  
  
  他呸呸呸吐掉嘴里消毒水的味道,已经从善如流会用小围脖的时候喻文州却绕过他,替他把东西取下来。
  
  
  “别用那颗牙咬硬的东西应该没事了,对了,还有,”喻文州站在电脑面前填完了病历,回头递给他的时候眨了下眼睛,“少吃糖。”
  
  
  黄少天平时零食吃的不多,闻言仿佛被剥夺了人生乐趣一样皱皱鼻子,不过看了喻文州一会又笑起来。
  
  
  “那你一直在这里吗?”
  
  
  “二四六在这边实习。”喻文州仿佛猜到他要问什么,回答的很快。摘了口罩的脸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更加成熟的轮廓,熟悉的则更多,是常常挂着笑容,是黄少天看见的眼神里自己的身影。
  
  
  黄少天拿着单子出去,前台据说叫卢瀚文的护士见黄少天出来很快又招呼了新病人进去,黄少天关门之前朝最深处的喻文州方向张望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对方也在看他,他呲牙,换来对方指指自己牙齿的动作和再见的口型。
  
  
  黄少天是个很遵医嘱的人,但是这一次他想着,糖还是不能停。
  
  
  而且牙齿检查也要定期。
  
  
  当然,在这样的努力下,距离黄少天知道为什么喻文州回到这个城市做交换生以及为什么在这个离黄少天家只用十分钟路的医院实习,时间也不会太长了。
  
  
  
  
  
  
  
  
  
  END.
  
  
  
  
  
  其实牙医有东西帮忙吸走口水的,只是这里没有写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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