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一只

龟更还瞎写 杂食无洁癖

【静临】冰原

→_→我来试试我是不是丧失了写虐的功能

中途有些意识流[?

#一直想写的末日梗#

#……好啦我知道槽点很多orz#

  

————


  没有什么不得不分开的,他想走,无论怎样我都拦不住。

  

  ——终于意识到这点时静雄正跟随着汤姆站在摇晃的公交车上,车载电视反复播放着大雪封城的新闻,眼前掠过被清到道路两侧足足淹没了建筑物底层的积雪,满眼的白色,男人扯了扯勒得有些紧的围巾,呼出丝丝热气。

  

  幽那小子还真是……心下抱怨着,却又无奈于亲弟弟沉默的关切,静雄回想起大明星给要出门的自己围上围巾的场面,心里融融的暖意似乎就能抵御大雪纷飞的严寒。

  

  不过也只是「似乎」而已。

  

  有什么地方空落落的。

  

  避开让自己低落起来的话题,静雄拢了拢外套,过完今天应该就能放假了吧,偏头向上司寻求答案,得到肯定的答复。因为天冷,一直以来都关心着自己努力活跃气氛的前辈今天也是格外的少话,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还没做多久后辈的瓦罗娜自从回了俄罗斯就再也失去了联系,毕竟在远距离的信息传送基本又回到了原始状态的今日,连日本都变成了这样,那个原本就是冷清荒芜的地方想想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仿佛地球中心运作不停的齿轮一点点慢下来,锈蚀着即将覆上灰尘。

  

  到了地点,下车,遇到已经恐慌得神志不清嘟哝着在撒钱的欠债人,干脆地打晕。然后收好钱,被拍了拍肩膀与汤姆分道扬镳。这时候工作其实早就失去了意义,不过是固执地坚持,自欺欺人地说事情会有转机。金钱此刻已经无足轻重,什么都买不回来,时间也不能倒流。分别,还会不会再见到?

  

  现实早已经无法改变。

  

  固执地等待回去的公车,即使明明知道已经过了最后一班,即使仍然只是在下午。天气差,随便的停运也没有人去追究责任,毕竟已经是这种境况了。发呆的时间过得漫长,等平和岛静雄发现自己竟对着漫天飞雪忘记了时间,他的睫毛上已经结了一层霜。

  

  抬腿向那个方向走去。与家相反的方向却义无反顾,扫雪车扫过的地又落上一层厚厚的地毯,踩进去的脚踝感觉扭一扭就会断开。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抬起,落下,抬起,落下,机械地重复着动作,跋涉向自己想去的目的地。

  

  直到面前的风雪背后,浮现出熟悉的身影。

  

  ——

  

  折原临也刚打开花洒的开关,灯啪的一下就灭了。水还在哗哗地流淌,黑暗中他却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眼睛被水汽蒸的有些酸胀。他打了个喷嚏,试探地伸出手,摸索到放在柜子里的手机,打开,浴室里仅有幽幽的显示屏亮着光。然后青年任凭它亮着放到一边。

  

  热水供应意外的没有断开,这让他小小地意外了一下,依然能够泡在暖呼呼的热水里而不用被外面刺骨的寒气侵袭,这感觉很不错。但是出去问题就大了,临也困扰地撑住额头,这样的天气还断电,家里地暖也失去了作用,一会就会变得和外面一样冷的吧,身上的水珠会不会一出门就结成冰呢?不好不好,那样会感冒的。

  

  毕竟我可不像小静那样,能够在末日来临前还安然出去收债呢。

  

  这还是在电脑罢工之前得到的消息。特意关照过自己的棋子和信徒们让他们注意平和岛静雄的动向,而自己却不愿意接近。情报屋也知道自己这样看起来很蠢,可是现在连唯一的消息来源都断了,漆黑的空间里他竟只有心思去想那个一直与他作对的人的事,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但也许就是这样吧,就像你面对一块玻璃,外面是天朗气清的时候反而会看不清自己的脸。现在窗子上都结出了冰花,再怎么近视的也会在倒影中看清自己,连带着刻在脸上的渴求和想念。竟才发现自己是这么想你。

  

  从热水中坐起身,迅速地穿好衣服打开门,空旷的房间没有光亮,阴天使室内更加昏暗。离开地暖的空间已经冷得像冰窖了,出去会不会直接冻死啊。

  

  这么说着,折原临也已经扭开了门锁,任凭门在身后啪地关上,自己没带钥匙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呐小静,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即使是湿掉的头发快要结冰,我也是这样义无反顾地来找你,想看着你死掉哦。

  

  在雪里滚了一圈才得以攀过足米高、堵在门口的积雪的人,拍拍身上的冰渣,微微笑了一下,脸色已白到发青。

  

  ——

  

  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过不停融化吸收着热量的地毯,很快他就觉得累了。离开平和岛静雄让他各种方面的健康都下降了不少,重新回到饮食无规律经常熬夜的生活,心情变得糟糕而且体能也在下降。说实话情报贩子还真的很怀念男人那双总能变出好吃东西的手,以及那双手总能抓到他催他吃饭睡觉,做一切让他无比厌恶却渐渐又离不开的事。

  

  那为什么又要分开呢?这个问题情报屋表示已经不再重要了。无论是何时听闻的末日传闻还是为什么会因此猛然清醒自己的沉迷,在此刻真实的迫切下都显得无足轻重。开玩笑吧,这可还没移动多远,自己就差不多失去对自己双腿的控制权了是怎样?

  

  这个世界要完蛋啦。

  

  深吸一口气,感觉到冲进肺里几乎冻伤的寒冷气体,临也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干脆站着不动了。杵在没过大腿的雪地里,看着还有上涨趋势的地平线,就这么固执地等待着什么。目光停留在远方,感受浸湿的裤子被风一吹刺骨的冷意。

  

  好几次都要控制不住地跪倒下去,都硬撑着告诉自己,我等一等再放弃。

  

  即使眼前一片灰蒙下好像褪色的金黄色出现,都还以为是做梦。

  

  他看着那个人加快了脚步,拨开围在身前的积雪朝他走过来,心跳声不自觉地鲜活了起来。听见他骂可恶为什么杵在这里不会冷吗,嘴角的弧度就不由自主地放大,然后眯起眼睛软下来倒在那家伙怀里。

  

  “我走了这么远你好歹迈一步啊。”男人无奈地开口。

  

  “我知道你会来,”他狡黠地眨眨眼睛,“所以我在这里等。”

  

  他对着男人结成一缕一缕的头发噗嗤笑了出来,然后是连续的咳嗽,皮肤上也结了霜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加糟糕。

  

  ——难过……好难过……好辛苦……

  

  “放我下来……”

  

  静雄顺从地把临也放到平坦一点的雪地上,手托着他的脑袋。

  

  周边的建筑物没有一丝光芒,似乎整个世界再无他人,或者说在各种各样的地方,无数的生命在渐渐消逝。

  

  男人怀里的青年脸色苍白,仔细一看又觉得有淡淡的红晕,他的眼睛依然明亮,静雄不想说心中不祥的感觉,他那么精神的样子似乎……

  

  而临也却知道,自己的心脏在一点点地衰竭。

  那的确如面前单细胞所想的那样,回光返照。

  

  “小静……我有点困……”

  

  “笨蛋说什么呢,昨晚没睡觉吗……”说到最后静雄也觉得喉咙有点干涩。

  

  “这样的天气,也只有小静才能安稳地睡着吧……那么冷呢……”

  

  “都说让你回——算了,我也有些困了,陪你一起吧。”

  

  男人也翻身躺下,手护住青年抵御风寒。他近距离看着那双已经开始涣散的眼瞳,里面漂亮的颜色一如既往,可光彩却在渐渐消失。那红色追逐着自己的位置,眼睛却最终迷茫地垂下来。

  

  “那么晚安……小静等我睡着你再睡哦……”

  

  “好。”

  

  ……

  

  我想你活着啊……静雄将脸贴上对方失去温度的额头,自己的体温和对方形成鲜明的对比。怪物的生命力此刻却显得如此讽刺,或许灾难中还有人会存活下来,未来或许又会复苏。

  

  可是没有这个家伙——扯着自己衣角的手指已经彻底掰不下来了,静雄闭上眼睛。

  

  ——那还说什么未来啊。

  

  生命并不像一斗烟丝那样持续很久,而命运却把我们像烟灰一样敲落。


  平和岛静雄放任自己的意识逐渐远去,他甚至期盼着,它跟着那只跳蚤,也永远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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